中信月刊

【真實故事】

樂上帝恩賜的奇異兒

尹常

        病的痛苦，死亡的不可知，讓人恐懼它的來臨。沒人可以預知病痛與死亡如此靠近時，是否能夠安然面對。二○一一年六月九日至九月十九日在台大醫院一百天，周惠民教授從中學會歡喜面對，因他知道「在患難之日若膽怯，力量就微小」；支持他度過人生最艱難時刻的另一半——胡歐蘭教授，則在信仰淬鍊中知道，「能陪伴是一種幸福」。

罹患胰臟癌

        他們會如此篤定，是因為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大病，常常以禱告、讀經成為力量來源，當讀到聖經列王紀下二十章五至六節：「我聽見了你的禱告，看見了你的眼淚，我必醫治你；到第三日，你必上到耶和華的殿。我必加增你十五年的壽數……」，歐蘭清楚上帝回應了祈求，必然會醫治先生的病，並增加他的歲數。

        生病，總有病兆！有些症狀是顯而易見，有些則要精密儀器檢驗才會清楚。但一般人都是發現身體異常，很不舒服，才去醫院檢查，周教授也是。去年五月，周教授感覺身體不對勁，經過腸胃鏡、內視鏡檢查後，醫生發現胰頭左上方有二公分腫瘤，是為胰頭內分泌神經腫瘤又稱胰臟癌。醫生說，「心裏要有預備，百分之九十為惡性，雖然早期發現，但不動手術，恐蔓延很快。」周教授感謝上帝帶領醫生及早發現，認為及早治療是最正確做法，六月九日就辦理住院，在群醫會診中，確認要先做「心導管冠狀動脈攝影手術」和「心臟再同步器CRT置放手術」讓心臟復律，之後才能正式進行「胰頭切除手術」。

        周教授年近八十歲，聽說要經歷三個大手術，如同過「三關」，直說「還得了」，平時樂觀的他，收起一貫喜悅笑容，心情低盪的「不知明日將如何」，擔心那一刻能否平安度過？一向有靈修習慣的周惠民教授夫婦，當他們看到聖經耶利米書卅二章十七節，「……在你沒有難成的事」，心裏就甚安慰，再讀到詩篇一二○篇一節，「我在急難中求告耶和華，他就應允我。」以及詩篇卅四篇四至八節：「我曾尋求耶和華，他就應允我，救我脫離了一切的恐懼……我這困苦人呼求，耶和華便垂聽，救我脫離一切患難。」

全心交託仰望神

        身為病人的周教授，將家人預備的詩歌壓在枕頭下，有空就哼唱「……我不求明天的陽光，因明天或轉陰暗；我不為將來而憂慮，因我知主所應許……」或輕唱「……除祢以外，有誰能帶給我安慰？雖然我的肉體和我的心腸漸漸的衰退，但是主是我心裏的力量，是我的福分，直到永遠。」面對煎熬的手術前的多次唱詩，周教授逐漸心安，「那時我體會到我有禱告的心、感恩的心、喜樂的心、相信的心和讚美的心，我成了五心上將！」一旦剛強壯膽而坦然地交託給上帝，周教授幽默的本性「都回來了」！

        身為陪病者的胡教授，曾是教會長老，成長歷程總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天分很高的人，就以「勤」與「誠」為人生準則。」在求學、教學、工作上如此，對家人也是如此。她對台灣及國際間圖書館的自動化及全國書目網的規劃，有很大的貢獻，年近八十歲的她就像臺灣圖書館事業的媽媽一樣，政大退休後，還獲頒榮譽教授。這一切肯定，「都歸榮耀與神，因信仰是我一生的最重要支柱！」儘管結婚時先生還不是基督徒，她仍堅守信仰。周教授從只有星期日陪著她去教會，到自己喜歡查考聖經，結婚十週年，當她在美國進修時，接到先生寄來的包裹，裏面有他受洗的相片、錄音帶，使她感動良久。胡教授認為這是最大的禮物。之後，夫妻就常一起讀聖經、查考聖經，養成習慣。她從陪病過程中，和先生更加同心祈求神，而且在陪伴中，學習「耐心、細心、愛心、放心，還有同理心」的重要性，同時領悟到「放心」是對醫療團隊信賴和全心讓神掌管的態度。

賺人靈魂 為主所用

        當周教授在胰臟手術前，竟發生一連串的「鬱血性衰竭」、「心房震顫」令人緊張的狀況，醫療團隊也驚濤駭浪的搶救。胰臟手術後，他體型消瘦、虛弱，沒胃口，勉強吃喝，就吐個精光，吐完後還下瀉虛脫到說不出話來，「我真的難受啊！」痛苦之極的他心裏閃出「上帝啊，就讓我走」的念頭，陪伴周教授的男看護在一旁看了也很不捨，勸他，「不能如此想！」來探望周教授的教會的老弟兄對他說，「健康交給醫生，生命交給主。」周教授在力盡竭弱中向主唱出詩歌——「我以禱告來到祢跟前，我要尋求祢……主我是軟弱及無助，祢卻是我的力量，祢以親切的手引導我，那就是我的得勝……。」那股禱告、唱詩後強烈的意念告訴自己，「決不能如此消極，時候未到，我要歌頌讚美主到末後的日子。」

        當手術後麻醉藥效未退，一個巴掌大的臉上，進食、抽痰、引流……，穿插其間的四個管子，叫誰也無法認出這是帥氣的周教授，這種強力侵入喉頭的流通管子，醫生說會影響聲帶將近四個月。周教授有了之前禱告呼求的經驗，還是盡力出聲的讚美吟唱——「任遭何事不要驚怕，天父必看顧我……天父必看顧我，時時看顧，處處看顧，祂必要看顧我，天父必看顧我。」就這麼的唱，竟也奇蹟似的，不到二個月就能順利說話、禱告、唱詩讚美主。

        周教授回想去年六月到七月間在台大醫院一百天的日子，死亡是如此接近，卻在榮耀中得勝的度過一年，他看著兩次的關鍵開刀日子，還打趣的說：「624——樂爾賜，是樂上帝恩賜；712——是奇異兒，是奇異恩典新生兒。」活著，就是感恩，也許上帝真的再給周教授十五年的歲數，現在他除了持續在基甸會認真發送聖經外，他清楚大手術後的人生目標就是要賺人靈魂，願意為主所用到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