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信月刊

【寫給真理的追尋者】

鴨步人生

慶臨

小時候，平衡感不好，兩腿微「O」，走起路來搖搖晃晃，長輩都喊我「小鴨子」。

為了矯正O型腿，媽媽讓我學了二年芭蕾，也曾經跳過兒童版的「天鵝湖」。腿雖然直了一點，但別人還是喊我「鴨子」。要好的同學叫我「丫丫」，似乎可愛些，但依然跟鴨有關。

常見用來調侃人的鴨子俗諺，有「煮熟的鴨飛了」、「鴨子嘴硬」、「鴨子聽雷」、「鴨霸」（台語）等。童謠「醜小鴨」的逗趣歌詞中：「喉嚨雖小，聲音大，就是只會呱呱呱！」也暗指往來傳舌的人，就像鴨子呱呱叫卻言之無物。

還好，蘇東坡「春江晚境」題畫詩「春江水暖鴨先知」，總算為鴨子的形象加分。鴨子披覆著羽絨衣，在嚴霜殘雪的冷水中戲游，牠先知冷暖，鳴告春臨。至於人類知道很多，其中不可少的，是自知之明，看自己合乎中道。

  年紀漸大，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點像鴨子——譬如耳朵常年耳鳴，有如百隻鴨子在耳盼齊鳴，人也變得呱躁不安。聽力不好，常像「鴨子聽雷」般的「聽嘸」。偶爾還會自以為是、強加辯解、意圖掌控，真是「鴨子嘴硬」外加「鴨霸」。

人都有缺點，重點是要不斷轉變。聖經箴言四章廿五、廿六節說：「你的眼目要向前正看；你的眼睛當向前直觀。要修平你腳下的路，堅定你一切的道。」我曾經討厭這個綽號，但也表達了部分真實的我，因著禱告靈修，愈來愈不在意，也會藉此自嘲一番， 提醒自己不要過搖擺失衡的生活。

我就是我，是上帝獨特的創造，不期望成為天鵝，只想做一隻進步中的鴨子，活出最好的自己。我的步伐雖然像鴨子走得慢，也飛不了，但只要持續左一步，右一步，抬頭挺胸向前直觀，依然能穩健地踏出我的「鴨步人生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