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信月刊

【作明白人】

媽祖傳說‧紛紜眾說

余磊

        當一個母親生下懷胎十月的孩子，應該會有如釋重負的喜悅，但如果產房沒聽到呱呱墜地的啼聲，就會引起醫生、護士、產婦的大緊張。「曾晴，出生時沒有哭聲，呼吸困難，連喝奶的力氣也沒有，軟癱在保溫箱裏。兩個月後她被診斷出患有全台僅四例的罕見疾病『肌小管病變』。從此，生命轉了個大彎。」（註1）曾晴在世上努力活了三年，她和她父母的故事感動了許多人。提到曾晴，是因為她跟媽祖有一點相同。

        媽祖為甚麼被稱為「林默娘」？相傳距今一千零五十年前的宋太祖年間，在福建湄洲有一對夫妻林愿和王氏已生一男六女，但長男體弱，恐怕子嗣單薄，求觀音再賜一壯丁。王氏夢見觀音給她服一藥丸，不久懷孕。三月廿三日生日當天，西方有紅光射入寢室，光彩奪目，室內異香氤氳不散，但生下的卻是女嬰，林家難免失望，惟因觀音賜靈丹所生，因此十分疼愛。女嬰出生到彌月不啼不哭，遂取名「默」，人稱「默娘」。（註2）

合乎情理法？

        這故事頗富傳奇性，但是信仰的真實性總要經得起檢驗。因為真相只有一個，不能說「信者恆信，不信者恆不信」，因為若非事實而信，可說是迷信。一個信仰的陳述，在情、理、法上站得住腳嗎？至少能夠自圓其說嗎？例如出生一個月不啼不哭，實有違常情常理，因為拍拍新生兒屁股，讓他哭出來是宣告他要開始自己呼吸了，哭聲也是嬰兒最初的語言，若是一個月不哭，麻煩可大了。夢中的一粒藥丹生成一個嬰兒也欠缺說服力。又如根據聖嚴法師的研究，觀音菩薩是個歷史上不存在的人物，其來源傳說也差很大，聖嚴認為菩薩是因眾人感應而成。（註3）

        默娘十三歲時，父母延請老道士玄通者為師，又傳授她玄微祕法。默娘深具佛性和悟性，三年後，其法力已可通天地，驅邪除惡，消災解厄，救護生靈，拯救遇難船隻，各地村民尊稱她「通賢靈女」。廿八歲的夏初（另一說是十九歲時），默娘的父兄出海捕魚，船遇大風浪翻覆，她下水救人，一手抓住哥哥，口啣其父，卻因母親在岸上呼叫，在張口回應時，父親被沖走，只救起哥哥。默娘再下到海裏尋找三日，尋獲父親遺體，人稱孝女。另一說是救起父親，哥哥喪命；比較合乎倫理。默娘廿八這一年仍未嫁，重陽節那天，她登上湄山，遠處仙樂傳來，就坐化成仙。（註4）

各種傳說莫衷一是

        另一說是，默娘下海尋得父親，負在背上，兩人遺體漂流到馬祖澳口，居民以石棺厚葬，設衣冠塚，並取島名馬祖做為紀念。（註5）當然此說不能與成仙之說並存。此外，若根據小學國語課本部編本的寫法，則說默娘在風雨中的岸邊，提著燈籠，引導父兄的和其他的船隻在黑夜中平安歸來。但是，風雨中的燈籠能見度極低，此說應只適合小學學童。默娘坐化成仙屬神話版本，事實上，人間世的默娘結婚生子，並且後代傳人信了耶穌，成為基督徒，容後文再述。

        觀之媽祖的文獻資料，幾乎都是「傳說」、「據傳」、「相傳」、「據說」，屬於人們主觀的想像或臆測，說法也不一，無法以歷史事實看待。林默娘的稱號，隨著改朝換代，封號愈變愈大。從起初「通賢靈女」（維基百科的說法是「女巫」），宋朝中期皇帝冊封為「……夫人」、「……妃」，後期封為「……正妃」、「……慈濟妃」。元朝和明朝則升級為「……天妃」、「……聖妃」，前面的封號也愈來愈長，例如「護國顯佑明著天妃」。到了清朝和民國封「天上聖母」、「天后」；咸豐皇帝給她的封號已長達六十四個字。（註6）

        至於稱呼，湄洲人稱「姑婆」，閩人稱「娘媽」，在台灣則習稱「媽祖」或「媽祖婆」。但是，把一個廿八歲的女生叫得這麼老，不知默娘喜歡否？其實，這些封號都屬人的作為，媽祖本尊接受與否，神力隨著封號擴大與否，不得而知，也無從查證。

道成肉身的愛

        基督信仰的神，不是人封的，是祂自己啟示自己。耶和華上帝是自有永有的（I AM WHAT I AM）創造主，一切萬有，包括宇宙及人類，都起源於祂的創造。約翰福音一章一節說：「太初有道，道與上帝同在，道就是上帝。」耶穌的降世就是這個至高至聖、巍巍然的道成了肉身，雖然也帶有神話色彩，但不是神話，而是要應驗神的話，實現上帝給人的應許。

        基督徒或可說「在上帝，沒有不可能的事」，但是使徒保羅在提摩太後書說：「上帝拯救我們，呼召我們作他的子民，並不是因為我們有甚麼好行為，而是出於他的旨意和恩典。他在萬世以前就藉著基督耶穌把這恩典賜給了我們，現在由於我們的救主基督耶穌的來臨而實現了。基督已經毀滅了死亡的權勢，更藉著福音把不朽的生命彰顯出來。」（一章9～10節，現代中文本）這段文字是以宏觀的大歷史來看待上帝如何愛世人，為何拯救人類。

        現代的企業管理看重「產能與產值」的關係，我們可以說上帝的產能是權柄和愛，產值是救恩與永恆，而媽祖的產能是眾說紛紜的傳說，產值又如何能可信可靠呢？人若要作明白人，當做合乎情、理、法的選擇。

註1：參閱部落格：曾晴的家

註2：參閱北港朝天宮網站：媽祖生平

註3：參閱聯合報網站：《龍應台的生死大問》永恆的關懷？

註4：參閱大甲鎮瀾宮網站：媽祖成仙的由來；《台灣的文采與泥香》：嘉義奉天宮：聖母傳略，鐘義明著，武陵出版 p.p. 372～373

註5：參閱泰安宮網站：媽祖傳說探討；馬祖天后宮網站

註6：參閱董芳苑編著《台灣民間宗教信仰》p.p. 336～34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