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統級的幽默 @ 中信月刊

余磊

若有人想要當白宮的主人，最起碼頭上也要有幾根白頭髮！」在一九六○年美國總統大選的電視辯論，共和黨候選人尼克森用這句話挖苦民主黨候選人甘迺迪，才三十九歲就想當總統。尼克森倚老賣老，想在年紀上佔點便宜，未料甘迺迪回應說：「要當白宮的主人，重要的不是頭皮以上的東西，而是頭皮以下的東西。」後來甘迺迪大獲全勝，原因當然很多，但是他的幽默機智早已擄獲選民的心；這句話後來也成為傳誦的幽默名言。

有益健康

美國歷任總統必須展現其幽默風格，已成為不成文規定，而貴為總統者也樂意配合演出，以博取媒體青睞和民眾的好感。例如以沉默出名的第三十任總統柯立茲（Calvin Coolidge）在一個晚宴中，碰到一個女士向他挑戰說：「總統先生，我敢跟你打賭，我能讓你說出三個字以上的話。」柯立茲回答說：「妳輸了！」

又如出身西部牛仔電影的雷根總統，在槍擊案受傷出院時的記者會，被問到中槍時的感受，雷根故作嚴肅地回答說：「我當時若有槍在身，一定拔得比他快！」贏得滿場大笑。

論起歷屆美國總統的幽默，叫我第一名的，恐非林肯莫屬。心理學博士吳靜吉說：「幽默是將兩種原不相干的事件豁然串通起來，讓人產生驚奇的感覺！」但要注意的是，幽默若只是在別人傷口上灑鹽，或以取笑他人為能事，僅能稱之為「黑色幽默」（black humor）或「毒舌派」，段數不高，因為損人不利己，久而久之，令人敬而遠之。這種幽默在台灣政治圈或娛樂圈十分常見，其實不足為訓，試問有幾個人願意讓別人把樂趣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？

高段的幽默分三種：一是以不傷害他人為原則，甚至化干戈為玉帛；二是嘲笑自己以博君一粲，其實暗藏的是一種自信；三是在悲傷中，懂得苦中作樂，以幽默來療傷止痛。在《腫瘤的幽默》（Humor Your Tumor）網站中，麥保羅博士（Dr. Paul McGhee）強調：「在生活中，幽默與笑聲對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大有幫助。」聖經箴言書廿五章十一節也說：「一句話說得合宜，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裏。」林肯在這方面的表現，可圈可點。

化解困境

林肯的幽默，顯然是隨著一生的成長不斷修持得來。在十六、七歲時他寫了一首打油詩：「Abraham Lincoln, His hand and pen, He will be good but, God knows when！」（亞伯拉罕林肯，文筆一把罩，何時放異彩，只有天知道！）

林肯曾參加對抗印地安人的戰役（Black Hawk War），擔任過隊長，退伍回來，他開玩笑說：「我沒看到甚麼活生生的、戰鬥的印地安人，反倒是與蚊子打了好多場血淋淋的戰爭！」林肯也懂得四兩撥千斤來化解尷尬。有一天，他帶著兩個小兒子走在春田市街上，孩子打打鬧鬧，結局是兩個都坐在地上哭。剛好有林肯的鄰人經過，就問：「林肯先生，這兩個孩子怎麼啦？」林肯回答說：「就跟全世界發生的問題一樣，我有三顆核桃，他們都要兩個！」

在法庭上，林肯曾碰到一個固執的對手，他問說：「一隻馬有四條腿，如果我們把馬的尾巴也叫做『腿』（leg），請問馬有幾條腿？」對手說：「五條腿。」林肯說：「這就是問題之所在了，把尾巴叫做腿，並不使它成為腿！」這場官司也因此得以解決。這個例子也可應用到國人常把虛擬的、傳說的人物拿來當神拜，這樣的人物、神明就成為「神」了嗎？真神是創造人類的上帝，人類創造的神豈是真神？

林肯因左右臉頰不對稱，其貌不揚，然而最經典的幽默之一居然以此做文章。一八五八年林肯與法官道格拉斯（Steven Douglas）競選伊利諾州參議員，雙方就蓄奴合法化問題，論理論法，唇槍舌劍，獲得全國矚目，後來火藥味也出來了，道格拉斯諷刺林肯是個雙面人（two-faced man）。林肯回應說：「如果我是個雙面人，我會拿出這付臉孔來給你們看嗎？」連互稱「可敬對手」的道格拉斯都被他逗笑了。雖然林肯的選票超過對手，不料，因選舉人的比例較少，輸了這場選舉。林肯深感失望，自嘲說：「感覺好像一個刺傷大腳趾的男孩，受傷很深使我笑不出來，但是長那麼大了，又不能哭出聲音來。」這話使他的支持者笑中帶淚。

化干戈為玉帛

現今的歐巴馬總統素來嚮往林肯精神，也不諱言師法林肯的行事風格。例如乘坐火車赴任；就職時，手按林肯按過的聖經宣誓。又如在就職的前一天一月十九日，正好是民權運動領袖金恩博士誕辰紀念日，歐巴馬與共和黨對手麥侃以禮相抱，一笑泯恩仇。歐巴馬還丟下一句話說：「If I screw it up, you should let me know.」（如果我把總統的工作搞砸了，你得告訴我。）這話贏得民眾的笑聲與尊敬；歐巴馬似乎也學到林肯以幽默化干戈為玉帛的精髓。

世人尊敬林肯，林肯尊敬的是上帝；世人愛讀林肯傳記，林肯愛讀的是聖經；世人喜歡林肯的幽默，林肯喜歡的是耶穌的救恩之樂。基督的信仰就好像詩篇一二六篇一至三節，被擄的人回歸向神感恩說：「耶和華使被擄的人歸回，……我們好像在作夢的人。那時，我們滿口喜笑，滿舌歡呼；那時列國中有人說：『耶和華為他們行了大事。』耶和華為我們行了大事，我們就歡喜。」（新譯本）因此，讓我們也像在作夢的人，夢見我國人同胞認識到上帝的真愛，也願意學習以聖經為基礎的核心價值，讓「上帝的旨意行在地上，如同行在天上」。否則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，有基本的功課還沒學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