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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
李鴻志

我的好友在台北某一社區大學作主任祕書,最近剛被教育部評鑑完畢。可是評鑑完之後,他卻很憂心地說:「現在的年輕教授非常傲慢,缺乏上帝的眼光,待人處事驕傲而自恃。」我問:「何以見得?」他說:「當天有個評鑑委員到學校來評鑑,但一進會議室就興師問罪地說,為何沒人到門口去迎接他?」事實上,主祕有去迎接,只因他長驅直入地開進去,而主祕不認識他,以為是校內的老師,所以就沒有打招呼。

自顯無知

後來,主祕倒茶給他喝,那委員竟很不屑地說:「我不喝!」他的舉動真讓其他委員們同感震驚。尤其,以上級指導員講話時,講沒幾句就一直炫耀說:「我是留德的,我是留德的。」
朋友為我分析:「大學教授在學校裏掌有學生考試、研究生審核、講師升等的大權,所以就很不可一世,但對『社大的成人教育』而言,他們是沒有甚麼實務經驗的。像這樣,以上級指導員的姿態來咆哮對方,以外行人來指導內行人,只是自顯其無知而已。」

面對這樣的人,該怎麼辦呢?好友說:「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。」這句話出於聖經羅馬書十二章二十節:「你的仇敵若餓了,就給他吃,若渴了,就給他喝;因為你這樣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。」咆哮的評審委員對好友而言,像是仇敵一樣;但好友卻很有智慧地回應他。

去年評鑑時也有一位像這樣的委員,所以好友就很委婉地打電話邀他,請他來給社大老師們上一堂課,題目是「成人教育的實務經驗」。很明顯地,這位長期在學術領域工作的老師沒有這方面的實務經驗,隔行如隔山;沒有涉略就很難講。此時,該怎麼辦呢?若不懂,越講只會越顯其無知而已。所幸在演講前我的朋友跟他談了半小時,委員才真正瞭解何謂成人教育。

謙卑學習

接著,等委員上台之後,他的態度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。他先承認自己所接觸的領域是學術工作,與今天要講的不同,實在不配站在這裏。一個人能承認自己不足,就是真正學習的開始。正如聖經所說,一個能發現「自己餓了、渴了」的人是好的,因為這時若有一個明白聖經的前來,他就有機會能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了。

這事讓我深思,有時我們是否會憑著自己的財富、學歷、社經的地位而高傲得不可一世呢?但換個角度來想,讓我們也去作教導別人的人(或去教以前未曾教過的事),可能我們就會因經驗不足、認識不深,而不敢狂傲跋扈了。

一個人因所站的舞台不夠多,所認識的領域不夠廣,才會無知而驕傲;相反地,若有機會能更多站在別人(或上帝)的立場上來學習給予,而不是一味地要求別人改變,我們就會發現其實自己所知道的是何等的有限。正如聖經所言:「愚蒙人得愚昧為產業;通達人得知識為冠冕。」(箴言十四章18節)一個真正有知識的人,不隨便亂發脾氣,而且會適時地「把炭火堆在對方的頭上」,這就是以得知識為冠冕,而非以得愚昧為產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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