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信月刊

【樂齡•Learning】

錯錯錯！莫莫莫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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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「有情人都成眷屬」是天下人之共願，無論死生別離有多遠，寄望「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」而對於「不了情」的悲劇更是一掬同情之淚。南宋詩人陸游寫出豪情的「當年萬里覓封侯，匹馬戍梁州。」《示兒詩》有云：「死去原知萬事空，但悲不見九州同；王師北定中原日，家祭毋忘告乃翁。」

         但他也是個癡情詩人，懷念前妻唐琬的《釵頭鳳》詞曰：「紅酥手，黃縢酒。滿城春色宮牆柳。東風惡，歡情薄。一懷愁緒，幾年離索。錯！錯！錯！春如舊，人空瘦。淚痕紅浥鮫綃透。桃花落，閒池閣。山盟雖在，錦書難託。莫！莫！莫！」「鮫綃」是絲綢製的手帕，濕透了腮紅和淚水；末尾感嘆「罷了、罷了、罷了，莫再回首。」此詞傳誦千年不衰，可見人多麼渴望被所愛的人愛；夫妻如此，親人如此，做為天父的上帝更是如此，祂多麼殷望兒女回家。（此處吾人需知上帝的愛是無條件的犧牲之愛（AGAPE），有別於人間的情愛。）

         唐琬本是個婉約才女，無奈不為婆婆所喜，逼迫兩人離異，後各自嫁娶。多年後，兩人在紹興沈園相遇，唐琬以酒餚致意款待。陸游只能把舊愛當做「禁宮牆內的柳樹」，把感傷化成壁上題詞。後來唐琬也和了同一詞令：「世情薄，人情惡。雨送黃昏花易落。曉風乾，淚痕殘。欲箋心事，獨語斜欄。難，難，難。人成各，今非昨。病魂常似鞦韆索。角聲寒，夜闌珊。怕人尋問，咽淚裝歡。瞞，瞞，瞞。」這三聲瞞，意思是「我不瞞了」；不久，抑鬱而終。四十年後，七十五歲的陸游舊地重遊，寫下「傷心橋下春波綠……沈園柳老不吹棉」，遺恨離世。

上帝是愛，與人也有一大段迢迢的愛情長跑。打從亞當犯罪開始，人類就一直躲，一直跑，上帝就一直找，一直追，追到上了十字架。祂將來還為祂的教會新娘預備天上婚禮的盛筵，「凡被請赴羔羊耶穌婚筵的有福了！」（啟示錄十九章9節）上帝愛人殆無疑義，問題在你我承受祂的所造與所愛，要以甚麼樣的態度和行動回應祂？繼續躲、繼續跑嗎？

所以，尋求樂齡的朋友啊，一生走來，誰沒有過去？誰無悲憾？但在歸回上帝本家的永恆大事上，年日無多，也無常，豈容再有「錯錯錯！莫莫莫！」的「慘慘慘，憾憾憾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