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信月刊

【山居歲月】

阿母的名字叫超人

黃秋芳

自從二○一一年在中信母親節專欄寫過一篇「我是阿母」之後，教會有許多會友就開始直呼我「阿母，阿娘」，這稱呼原是從旅外的青壯年姊妹開始的，後來教會有幾位長輩開始跟進，這不是叫著好玩而已。我真的想站出來跟大家說：每個教會的師母都是超人，她要與牧師一起關照這麼多會友的家庭，有時要放下自己正在生病的孩子，而去探望會友家的小孩。她值得你們叫她阿母。

生活中的衝突與困境

天下男人只管「大事」，而把佔據生活十之八九的雜碎事都「讓」給女人管。雜碎事，不雜碎，每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釀成大事。台灣離婚率連著幾年都居亞洲之冠，而台南縣卻位居榜首。我們不能只帶著姊妹們在會堂裏高喊哈利路亞，而掩面不看她們每天要面對的情緒困境。

許多鄉下媳婦是兒子外出工作時娶到的都市女孩，因經濟與文化因素搬回鄉下與公婆同住，原以為從此可以跟童話裏的公主一樣，與王子過著無憂無慮的鄉野生活。怎奈，最後壓倒他們的仍是經濟與文化。

現代的媳婦處處充滿衝突，無論是文化的、經濟的、知性的、感性的。結婚前那個充滿自信、果決、有學養，讓父母與家族親戚稱讚有加的漂亮女孩，很難適應婚後躲在丈夫背後的那個大家族的長輩們，投注在她身上百般寄望的眼神，她的怯怕只求丈夫能懂，而當丈夫站到婆婆的陣營時，小媳婦只能帶著心碎道別。

我不想稱它為宿命，但卻不知這戲碼為何一再重演？女人事，剪不斷理還亂，當小怨婦無言獨上西樓時，見到的無論是如鈎的明月或是寂寞梧桐，停不下來的淚水裏，思念的盡是娘家父母親慈愛的容顏。是離愁，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。

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》這是辛曉琪的歌，在車上聽過一兩次，令我印象深刻。「成熟的人誰說一定不怕痛……你的天真教我不知該怎麼說……女人何苦為難女人，我們一樣有最脆弱的靈魂……我滿懷委屈卻提不起恨……無力再爭只覺得失落好深，男人該說話的時候總是無聲。」這歌詞真是說出了許多女人的心聲。

        「女子柔弱為母則強」這是讓很多女人撐過挫折難關的力量，妙哉！婚前甚麼都怕的女孩，婚後卻能以纖弱的雙手耕地種菜、挑磚建屋、抓菜蟲打蟑螂……只因為她有一個超人名字叫做母親。孩子肚子餓時，她是麵包超人，總有辦法讓甕中有油，醰裏有麵；孩子有難時，她是鹹蛋超人，瞬間提升戰鬥力打擊宇宙怪獸；孩子無聊時，就幫孩子收集彈珠超人，創造出許多生活彈珠，為孩子找到生活的樂趣。她叫做阿母超人是當之無愧。

活出女人的價值

散文作家簡媜女士曾在其著作《紅嬰仔：一個女人與她的育嬰史》一文中提到：「我們的社會本質上是歧視婦女與兒童的，但一個盡責的母親沒辦法等待社會變文明才哺育幼嬰。」女人，在女性與母性之間學習轉折，學習放下身段，學習站立。女性的明淨柔婉與母性的剛毅包容，不該只是社會的邊緣資產，她們的重量足以端上檯面來公開討論。

現代女性不斷的在挑戰傳統對女性角色畫下的界線，這讓婆婆輩的很難平衡也很不安。我聽過國小的孩子對同學說：「我媽過時了。」同學回答說：「我媽也是。」古代與現代的界線在哪裏？誰也說不清楚，代溝的距離一直在縮短，以前是三十年一代，現在可能是三年一代。孩子無論多大，父母無論幾歲，他們之間都會存在著思維模式的差異。兒子是，媳婦也是；媽媽是，婆婆也是。瞭解體諒才能讓婆媳間和樂相處。

聖經箴言提到許多婦女的價值：「才德的婦人是丈夫的冠冕，智慧婦人建立家室，才德的婦人誰能得著呢？她的價值遠勝過珍珠。」在孩子和丈夫依賴的眼神裏，可以看出他們對婦女的肯定，而在教會裏更是如此，婦女攬下了大部分的事奉工作。耶穌傳道時，姊妹們給耶穌許多精神和物資的供給，在教會史上，姊妹也一直扮演這個角色，今日亦然。

箴言卅一章三十節：「艷麗是虛假的，美容是虛浮的；惟敬畏耶和華的婦女必得稱讚。」詩篇六十八篇十一節：「主發命令，傳好信息的婦女成了大群。」希望這是基督徒姊妹們漂亮的寫照，我們要成為家庭裏的光和鹽，也成為家裏不輕易被打倒的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