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信月刊

【小小故事】

超越死亡

區黃明輝

當護士梅莉在醫院病房見到路加時，他神情茫然，對四周視若無睹。路加的室友告訴她，「當他得知自己是大腸癌末期患者時，就在病房裏不停走動，而坐下來，想到他來日無多時，就怕得要死。」

路加手術後出院，醫生安排梅莉去家裏照顧他。梅莉第一次拜訪路加在鄉下的居所，他的妻子艾達開門迎接。進入屋內，梅莉見到路加靜靜地靠在起居室角落的躺椅上。

艾達說：「路加剛吃了止痛藥。來，我們到廚房裏喝杯熱咖啡。」「路加手巧，甚麼活都會做，一生辛勞，剛退休，買了夢寐以求的新車，沒想到竟得了癌症……。」由窗口望出，梅莉見到路加的紅色新卡車停在車道上。聽艾達說，路加腹痛有一陣子了，但他不以為意，那天他將新車直接由車廠開到診所，沒想到，醫生要他立刻住院。

回到起居室，梅莉告訴路加：「你的新卡車真漂亮，我丈夫也有一輛舊的。」提到寶貝愛車，路加眼睛閃亮，精神也來了，說他以前一直開著舊的卡車。

梅莉推著路加到院子呼吸新鮮空氣，也看他的新車。春天來臨，院子裏的連翹（forsythia）矮樹叢長得茂盛，黃色花朵在風中輕舞。

路加勉強爬上駕駛座，梅莉坐在他旁邊。路加興奮得好像三歲幼童，握著方向盤，一會開收音機，一會按喇叭……。他提及七歲聖誕節時，父親買了一輛紅色新車，載他兜風……。

此後一週數次，梅莉造訪路加時，他們坐在車上，無所不說；說信仰、永生、死亡……。她提到耶穌上十字架前，在客西馬尼園心裏憂傷，幾乎要死……祂死後三日，由死裏復活……。每次梅莉都為路加禱告。

復活節的主日，梅莉先去教堂，再去看望路加。她用牧師的信息鼓勵路加，「耶穌基督已復活了！祂活著，我們也要永遠活著。」路加給梅莉一束剪枝的連翹花，要她插在水瓶裏，長根後再種在院子裏。梅莉心想，剪枝的連翹是不可能再活的。

梅莉最後一次探訪路加，見他有氣無力，呼吸急促，她俯身去擁抱他，聽他微聲說：「我不害怕，耶穌在這裏，祂伸出手來……我要永遠活著，像主耶穌一樣……。」當晚路加平安的離世。

每次，梅莉見到家裏院子蓬勃的連翹樹叢，就會想起路加及他說的話。

親愛的朋友，你是否有親友罹患絕症，正面對死亡？或是你自己得了重症，憂心忡忡？正如《耶穌恩友》這首歌所說，「耶穌是我親愛朋友，擔當我罪與憂愁」；這位永活的救主，要陪伴你由今生進入永恆，有祂在身邊，即使面對人生終點，也不會感到害怕。